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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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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昏眼花,眼前模糊,她突然看不清楚唐明的臉……白雅君猜想跟這場病有關系,張伯伯開的藥都還沒吃完,自然不必太認真讓唐明跟著擔心。

反正她只要乖乖吃藥,把體質調整好,一段時間後等身體恢覆,就不會再頭昏眼花了——

砰!

「嗚……好痛、好痛、好痛哦!」

兩人的作息不同,白雅君白天要上班,通常不到十二點就睡覺,唐明已經養成晚上工作,清晨才上床的習慣。

所以白雅君起床時,唐明才入睡不久,她總是輕手輕腳避免吵到他。

突然地,摔在他身上,額頭碰額頭,撞出一個響聲,可想有多痛了。

白雅君哀哀叫,她眼冒金星,天旋地轉,身體好沈、好沈……

「……餵,該喊痛的人是你嗎……你在幹嘛?」唐明皺著眉頭張開眼睛,被她猛然撞上來,重重一壓,整個人清醒。

「抱歉啦……我踩到東西才跌倒的。」白雅君撫著額頭,趴在唐明身上想起來,但是她好像被壓著一樣身體好重——

「小心!」她撐起身子努力翻身卻差點直接翻到床下,唐明眼明手快用一只手臂攔腰抱住她,將她撈了回來,貼在他身上。「你最近老冒冒失失,怎麽回事?」

「就跟你說我踩到東西嘛!」白雅君好不容易眼前星星散去,黑暗漸漸化明,第一眼觸進眼底的就是他不悅的瞪視,讓她也跟著脾氣上來,為自己辯護。

「踩到什麽……」唐明兩手環住她,直起身子查看,地板上空無一物。「你踩到的難不成是空氣?」

「我絆到自己的腳……不行嗎?」白雅君被他吐槽,又惱又氣。

唐明被吵醒而惱火的情緒過去,瞅著她一臉狐疑。

「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?上回撞到的地方真的沒事嗎?」他伸手撫她的臉,撫揉她頸項,察覺她的身子比平常冰涼了點。

「上回……哪一次?」白雅君迷迷糊糊地,指著這次撞到的額頭呻吟,「幫我看看有腫嗎?」

唐明瞪著她發紅的額頭,「你好像忘了我才是受害者。」

「你又沒喊疼,而且我看你好好的嘛……疼嗎?」既然他開口了,白雅君趕緊陪笑關心。

「廢話,當我的頭是鐵頭嗎?」唐明掐起食指就要往她額頭彈,見她緊閉起眼睛,才放她一馬,松開掌心貼在她額頭上幫她揉。

白雅君張開眼睛,望著他笑了。

「上個月我出差時你在浴室跌跤撞到頭,到我回來你都還躺在床上,從那次以後你就跌跌撞撞的,三天兩回踢到桌腳、撞紗門,走路還會自己跌倒,會不會是那次的後遺癥,應該去醫院檢查?」唐明提醒她。

「哦,你說那次……都過去一個多月了,而且公司附近就有一家醫院,我後來趁空檔跑去檢查過了,沒事。」白雅君被他突如其來這麽一問,一時反應不及,心跳暴沖,眼神閃閃躲躲。

「……你自己跑去檢查?」唐明不用看她的表情,他光聽就不對勁,她很討厭上醫院,如果沒出大毛病她壓根不會去。「所以——你哪裏不舒服?」

他整張臉板起來很嚇人,一副要馬上把她送進醫院的表情!

「沒有啦!那是後來我弟到公司找我,清潔大嬸跟他嚼舌根,說我三天沒到公司,被他知道我撞到頭在床上躺了三天,就押我去檢查,我根本沒事好不好?」白雅君趕緊澄清。

「……幹嘛一開始不說清楚?」唐明掌心貼著她額頭撫揉,一陣火上來直接拍下去,就氣她遮遮掩掩。

「好痛!我說是我弟帶我去,你一定發脾氣嘛……早知道不說了。」但是不說會被他抓進醫院再做一次檢查,下場更慘,白雅君只好叮嚀自己下次走路要小心,距離唐明半徑五公尺內不能跑也不能跳,千萬記得要學古代裹小腳的女子用小碎步走,確保安全。

唐明瞪著她,一雙鷹眼像要把她吃了。

白雅君轉開視線避開他的怒氣,不想和他正面沖突,但也不想再多提。

時光流轉,她現在不再口口聲聲把莫名掛在嘴上,過去經常念著的莫名字典早已經被她收藏。

那是自從她一把長發在一夜之間消失,兩人嚴重吵了一架以後,在唐明面前提起莫名已經形成陰影。

每到這種時候,兩人之間的氣氛就開始緊張……

「二嫂!快點下來,要遲到了!」唐論已經在樓下等她。

在唐明規定下,唐論每個禮拜都必須撥一天回五條島陪他吃晚餐,吃完晚餐也沒有船可搭,只能留下來等隔天早上和白雅君一起搭早班船去上班。

「來了!……我去上班了,你繼續睡吧。」白雅君不想帶著情緒出門,她匆匆遮住他的眼睛,勾住他的脖子溫柔的吻了他一下,才趕緊下樓趕著去搭船。

唐明看她跑著離開房間,臉色仍然很緊繃,心情覆雜。

既然是莫名帶她去醫院檢查過了,他就可以放心,但莫名對她一如往昔的執著就像一顆未爆彈,始終讓他不敢掉以輕心。

偏偏這個遲鈍的小白癡對她親愛的弟弟毫不設防!

「……臭小子!」

更讓唐明惱火的是……

那次嚴重吵架,白雅君離家出走一個多禮拜,回來以後對他築起一道高墻,不再讓他知道她和莫名之間的點點滴滴。

而這是唐明當初意想不到的後果,至今他仍然無法理解為何她的反應如此激烈……:

她有那麽寶貝她的長發?

****

金白清潔公司

「所以才那麽慢?不過你有命逃出來算幸運了,據我所知上一個不長眼睛撞到我二哥身上的冒失鬼,墳上都已經長草了。」在唐論眼裏,招惹到她二哥等於惹到

兇神惡煞,只有自求多福。

上午十點多,她提著粉圓豆花和水煎包晃進二嫂的辦公室,姑嫂兩人關起門來,唐論拿下口罩大快朵頤。

「最近真倒楣,好像鬼遮眼,走到哪撞到哪,我是不是該去看眼科了?」白雅君嘆了口氣,擡頭瞥見唐論的臉,無端端又一陣生冷。

「對啊,二嫂,你最近老是撞來撞去,走路也會跌倒,到底是出了什麽毛病啊?會不會是太累了……你也休息一下啊。」唐論看她連吃東西都還不放下手邊的工作,她就是擔心,所以才有事沒事晃過來看看她。

「年底都比較忙,又碰上員工離職,人手不夠,調度困難,這個月都沒法休息,過兩天元旦我還得來加班,忙得團團轉,可能真的是太累了。」

「我可以幫忙啊!要幫你做什麽?」唐論馬上舉手。

「你自己的工作已經忙不完了。不用擔心我,下個月就有新進人員補進來,不過你如果想幫我的話,晚上可以回去陪你二哥吃飯嗎?這樣我就不用趕船班,待在辦公室多做點事。」

「哦……好吧。」唐論點了點頭,頓了一下,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說:「二嫂,反正這棟大樓是你家的,你不是說樓上還有空房嗎?幹脆叫二哥搬家,就不用每天趕船班了。」

「還好,我和你二哥都喜歡那個家,只是工作忙的時候趕不回去,你二哥也能體諒。」白雅君咬一口水煎包,低頭忙著工作。

「鳥不生蛋,回去吃一頓晚餐就出不來,還規定每個禮拜都得回去吃一頓晚餐,二哥都不體諒我。」

「說來說去,你慫恿我搬家是為了你的方便。」

「嘻嘻,二嫂,我幫你回去陪二哥吃晚餐,趁這陣子忙你就在辦公室住下來,等到二哥自己覺得不是辦法的時候,他就會認真考慮搬家了。」唐論連辦法都想好了。

「異想天開,你二哥是什麽人,這點小把戲哪能瞞天過海,你小心被他知道,你天天都得回家吃晚飯。」

「嗚……但是二哥說我跟大荷哥結婚以後還是姓唐,在唐家最小只沒有發言權,還是得照他的規定來,大荷哥怕婚期被延,在二哥面前不敢抱怨,私底下很不高興,他說哪有人結婚以後每個禮拜都回家住,說二嫂就沒有這樣子,二哥太霸道了。」

「我爸媽都在國外嘛,我家那只天使生意忙也不是經常在國內,我回家也沒人在啊。小荷花,你二哥大半輩子都以你為重心,他寵你、疼你,掛心你已經成習慣,你得給他時間,讓他慢慢適應。只要你婚後能維持幸福美滿的生活,我想過不久他就能放心了。」

「二嫂……你真好,你要一輩子都愛著我二哥哦。」唐論就是不想二哥為她操心,認為二哥真正要關心的人是二嫂。

唐論是真的擔心她二哥一板一眼,生活單調沒情趣,個性自我又野蠻,再加上戀妹情結,再這樣下去,哪天二嫂從愛情裏清醒離開了二哥,那二哥怎麽辦?

「你放心,我跟你二哥緣定三生,不只這輩子,下輩子我們還要一起過呢。」

白雅君話才講完,手機就響起了,她看來電顯示莫名的名字,接起手機,「餵?阿名……」

「二哥?」唐論嚇了一跳,以為他在二嫂辦公室裝監視器,聽到她的詭計打來罵人。

「我弟。」白雅君瞥見她膽戰心驚的表情咧嘴笑,聽到手機裏傳來的聲音,她困惑地皺了一下眉,「嗯,是,我是……」

「就說嘛,這時間二哥還在床上夢周公,怎麽可能來電話……二嫂,怎麽了?」

唐論邊吃豆花邊抱怨二哥日夜顛倒的生活,話說到一半,見二嫂臉色不太對。

白雅君已經聽不見她的聲音,她緊抓著手機,臉色慘白,「對,這支手機的主人是我弟……名字……白莫名。……傷得怎樣?他沒事吧?……四胡醫院!好,我知道,我馬上過去……好,謝謝你!」

白雅君拿著手機,整個人恍恍惚惚,表情怔忡,傻在那兒。

「天使哥哥發生什麽事了嗎?」唐論見二嫂臉色慘白,趕緊戴上口罩,準備和她一起出門。

白雅君望著她,恐懼寫在臉上,身子開始顫抖,「我弟他……他騎車被撞了,被人送去醫院,警察來通知……小荷,我要趕去醫院,你……」

「我陪你去!」唐論看她慌得手忙腳亂,又差點跌倒,趕緊扶她,幫她拿皮包和鑰匙,兩人急忙趕去醫院。

****

四胡醫院

白莫名騎車上四胡山運動,下坡時速度過快,在轉彎處和貨車擦撞整個人飛了出去,當場昏迷,頭部血流如註。

他被救護車送來醫院,馬上被推進手術室,經過搶救撿回一命,但他撞破頭,全身多處骨折,直到清醒前邇不能保證情況安全。

唐論陪在二嫂身邊,等天使哥哥從手術室出來,她才想起來要通知二哥。

唐明趕來後,白雅君擔憂緊繃的情緒崩潰,抱著他一直哭。

她始終都把白莫名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,一如他對唐論的重視程度,所以唐明能夠理解她的心情,他擁著哭泣的她,陪在身邊安慰她。

麻藥退去後,白莫名短暫醒來過,不久又昏迷,反反覆覆好幾天。

這幾天白雅君一步也沒離開過醫院,唐論曾勸她回去休息,她就是不肯,反倒是唐明一句話也沒說,只是默默陪在身邊。

唐明很清楚直到白莫名清醒能夠開始說話前,她倔強的個性怎麽勸也沒用。

終於,在白雅君瘦了一大圈以後,白莫名醒來了。

「……你在這裏我很不方便,反正有看護照顧我,你不要擔心,回去吧。」白莫名額頭、胸口、四肢多處纏繞紗布,躺在床上無法動彈,當他看見白雅君雙眼濕紅,容顏憔悴瞪著自己時,他緩緩吸了口氣,趕她回去。

「你有資格說話嗎?早就叫你小心點了,受這麽重的傷!你再趕我,我就打電話跟爸、媽說。」白雅君嘴角扭曲,心好疼、好疼,難以承受他滿身是傷的疼痛。

「你先去照照鏡子吧,七月還沒到,你一副鬼見愁的模樣,留下來只會加重小莫的負擔,你希望他安心養傷的話,先回去捕個大濃妝再來。」唐明見她眼淚都快滾下來,掐她的臉調侃她,讓她打起精神來,別哭哭啼啼地反而讓莫名看了內疚難過。

「二哥,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妹在賣口罩,這種時候你應該幫妹妹推銷口罩才對,怎麽可以幫彩妝公司打廣告。」唐論正經八百地在一旁和他一搭一唱。

「唐老板,我跟你買,麻煩給她全罩式能遮到眼睛的口罩,我快被她瞪死了。」白莫名用很虛弱的口氣幫腔。

「好啊,天使哥哥,在你住院期間買的話,享有殘障者優惠折扣,要多買一點嗎?」

「哈……咳咳……嗚……」白莫名忍不住笑出來,一笑就扯痛胸口的傷,痛得他緊閉眼睛。

「活該……沒事吧?」白雅君看他還能開玩笑,心情也好多了。

「二嫂,趁還有船你跟我二哥回去好好休息,明天早上再過來,難得大荷哥去出差我自由了,你別在這裏妨礙我看帥哥,人家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跟天使哥哥含情脈脈兩兩相望呢。」唐論流著口水趕人。

「但是……」

「論,你也別太晚回去,讓病人早點休息。」

白雅君還想多留一晚,卻被唐明緊緊握住手,她轉頭看見他縻眼裏的不悅,想到他已經在醫院陪了她好幾天,才緩緩點了點頭。

「小荷,謝謝你,我弟拜托你了。」

唐論揮揮手,等兩人走後,她坐在病床旁邊,若有所思地望著白莫名。

「怎麽這樣看我?」她戴著白色口罩,只露出一雙眼睛,白莫名註意到她的凝視,扯起虛弱的笑容。

那年暑假,白莫名為了認識唐明去了一條鎮,住在外公家的期間和唐論碰面了,那時她才十二歲,和她第一次見面,她就打破距離主動沖過來,說她從白雅君攜帶的照片裏見到他時就有不可思議的親切感,早就想見他,一雙小手緊緊握著他,開口滔滔不絕東南西北扯不停,他完全沒有插嘴的餘地。

她始終戴著口罩,好像生病了,但那雙黑亮的眼神充滿精神,一點都看不出來像病人。

大約三年後,再見面時,她從國外回來,聽說治病失敗了。

白雅君帶她出來散心,他負責當司機,唐論在他面前拿下口罩,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臉,才終於知道她無法在人前拿下口罩的原因。

白莫名除了白雅君,此生不曾再為誰動心,但是乍見那張容顏,他聽到了心臟跳動的聲音,而他分不清是她右臉上驚悚的血印驚動他的心臟,還是她美艷的左臉觸動他的心跳……

他心疼她,憐惜她,甚至曾經想過她若願意,此生他願意照顧她,娶她為妻,如此一來白雅君能夠順利嫁給唐明,一生幸福快樂……最終,他心念之人,仍然是白雅君。

想到自己的卑鄙,想要利用天真可愛的唐論完成白雅君的夢想,雖然他的出發點出於善意,終究開不了這個口……

然後,在他遲疑不決時,唐論和她的初戀情人相遇了,兩人相愛,即將要結婚。

白莫名慶幸他沒毀了唐論的幸福……因為他知道,善良的唐論很為哥哥們著想,他若在當時向她開口,她會點頭。

「哥……你知道我有大荷哥了,而且我很愛大荷哥,倒追他好久才終於修成正果,我對他死心塌地,愛他一萬年,此情可證。」唐論突然在他面前宣誓她對林大荷的真情。

「嗯……我知道。」白莫名已經習慣她無厘頭的開場白,每次她總是有辦法天花亂墜扯一堆,然後逗笑他,所以為了避免扯痛傷口,他得小心忍住才行。

「但是哥你受傷這幾天,我變得好奇怪……你要聽聽看嗎?」看護去買東西,病房裏只有兩人,唐論拿下口罩方便說話。

她喜歡天使哥哥還有一個原因,那就是在他眼神裏,她看起來就像個正常人一樣。

「好,你說。」一向樂觀開朗的小荷花很難得會有一臉困擾的表情,白莫名也忍不住嚴肅起來。

「那天我看到你從手術室被推出來時,我看著你的臉……突然好像被雷劈到一樣,腦袋劈哩啪啦地響個不停,耳朵轟轟的,全身像觸電,感覺屋頂都炸翻了,然後血液逆流,心臟刺痛,呼吸困難,好像得了心臟病,你說奇怪不奇怪?」唐論一口氣說完,神色肅穆,像在說著一件很嚴重的事。

但是白莫名聽完……

「嗯……是嗎?」

白莫名腦袋一片空白,在想自己反應變鈍了,思考能力減弱,不會是重傷的後遺癥吧……他是不是有遺落跟她有關的記憶片段,導致他現在搞不清楚唐論在說些什麽。

「還有更奇怪的,我這幾天都沒辦法專心工作,老是心神不寧,冥冥之中像有一股力量在催促我要到醫院來看你,要看到你才能安心,然後真的,看到你我整個人就輕松不少……」唐論說著、說著,眼神愈來愈困惑,焦距愈拉愈近,都快貼到他的臉了,她才打住不動,視線往下移,盯著他紅潤的嘴唇一直看。

「小荷……你是代替雅君懲罰我嗎?」白莫名躺在床上無法動彈,面對她的逼近和近乎猥褻的凝視,他仍然捜尋不到可能遺落的記憶,他只有一種被她玩的感覺。

「我是想試試看我會不會有想吻你的沖動……幸虧沒有。」唐論直起身子,萬分慶幸地拍拍胸口,這會兒笑了,「果然我愛的還是大荷哥,我見到大荷哥就會有想撲上去的沖動。」

「唉……我剛醒來而已,拜托你不要玩病人。」白莫名還很虛弱,直接求饒。

「但是哥,真的很奇怪,說真的如果我二哥住院,反正有我二嫂在,我不會片刻都坐不住想往醫院沖,為什麽我對你卻有這種感覺?」唐論百思不解,雖然她喜歡天使哥哥,但還是有順序的,不管怎麽說她兩個哥哥都應該排在最前面。

「這個……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。」白莫名只有苦笑的份,他若能回答她,他就是神了。

如果他真有神的能力,那麽首要之務他應該先解開自己的心……不再為情所困。

「但我確定我愛的是大荷哥……真是見鬼了。」唐論喃喃自語,怎麽想也想不透,甩甩頭,幹脆不再想。

五五一三單人病房開著窗,窗外風靜止,窗簾隱隱飄動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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